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了就无聊

最近从陆冲板换回双翘了。

在安福路,莫名成为了被小红书推荐出来的「陆冲达人」。抬爱了,也没有那么「达人」。碰巧在附近上班儿,出现在街拍相机里的机会多一些罢了。

没有合适的场地,或者说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场地。滨江真的不行不要推荐了球球。最后去了会培训很多小朋友们碗池。也不出所料地,成为了板场里滑得最差的人 —— 就是旁边的人看到我要滑过去了,会主动停下来让我路的那种。谢谢。

前几天正在 U 池里晃来晃去,走神了。板子飞到天上转了两圈,然后砸在了 coping 上又转了 180 度后高速直线滑行。小朋友都看呆了,转过头对我说:太帅了吧,要是你人也在上面就更帅了。把滑板踩飞的我,摸了摸膝盖。

回到碗池,拿着双翘,我就要死磕。

虽然隔天就被封楼了。

对很多板类运动来说,初级板换高级板的难题大概是:要倒退五十米重新冲刺一百米,初级板玩儿得越好,不换板的人也不少。

没有说陆冲板是初阶版的意思,本半个浪人还是对冲浪充满了爱意。

其实冲浪和冲浪板也是类似的,入门的时候用泡沫板尝到了冲浪的快乐,换了进阶的板可能会发生劝退的情况。可是在泡沫板上站得越久,等浪的时间越久,延迟满足会变成没有满足。就好像生活里,能圆满解决某个问题的人,一旦形成了确定的模式和方法,解决得越好,以后也越容易遇到新的问题。

前几年每次出去喝酒,所有人的话题可能最终都会指向「我在干嘛、我要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现在好空虚」。也有另外一种社会性说法,叫「空心症」。

回头看看,能天天想去喝酒就去喝酒的日子,还是挺快乐的。「我的生活好空虚」通常也就意味着「我的生活没(大)问题」。做不出下一个选择的空虚,通常是因为舍弃不了上一个选择带来的好处,起码是某些现成的保障。它不是一个要被讨论和判断的价值观,它是更值得被推敲和回答的问题。

空虚不是痛苦和绝望,空虚是一种因为期待、上进心和追求安逸而产生的浮躁状态,当你这也不得已那也不得已,那可能不是不得已,而是「你不想要」。

我们多奇怪呀,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了就无聊。

真正的自由是做新的协议而不是新的平台

Twitter 姓 Musk 前后,Musk 都更加积极地在 Twitter 表达他对 Twitter 产品建议了,例如「Twitter 是自由的」或者「Twitter 以后都要开源」。那,什么是自由的平台?Musk 要开放什么?

  • 如果 Musk 只是要开源客户端的代码,现在看 2014 年前后的一些 Twitter 客户端,例如早期的 Tweetbot(可以理解为早期的 Weico for Weibo),就已经开放过了。

  • 如果是开源后端代码,例如第三方有机会通过拉取新的 private API 做一些 Twitter 的产品。这个程度上的自由,更多的还是产品设计师/开发者的创造力自由度。

  • 如果是算法开源,那 Twitter 现在的算法恐怕也无法特别有竞争力。但另一方面来说,这样的开放,也可能是一个新的噱头吸引更多的广告商投放(要知道在过去 10 年里 Twitter 的盈利模式真的是进步太缓慢了。

开源是自由吗?不一定。讲开源和自由一定有关系吗?也不一定。

如果 Musk 大肆主张平台中立、账号言论自由的权益,听起来当然很热血、很有张力。可是在过去几年里,这位朋友也公开地有一系列迷惑行为,例如厌女、种族歧视言论、用言论操控股票,以及离谱的「反对公共交通」,还有疫情期间强行开工的 technoking。看了《Don’t look up》就是一个大翻白眼,人物塑造高度还原 Musk 本人。试图推进跨越星球的「星级物种」和现代主义,所有人都困在个人传奇叙事上的封闭科技圈里。

当然,也完全可以说「今天的 Musk 已经不是昨天的 Musk 了」,那回到 Twitter 的「自由平台」论,这是不是一个假装创新、革命和颠覆形态的奴隶集权,在掌控了大量政府资源和大众信任后,继续传播美式拓荒者精神,并直接利用资本手段拥有传播这条渠道。这也很难不让人怀疑(虽然很多人也确实毫不怀疑),这种新形态下的「奴隶主」对「「未来科技」的想象,是为谁服务的?反正不是普罗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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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觉得 Trump 是不是又可以有账号了?还是 Musk 要去选总统了?

从普通用户的视角来看,平台的自由是超越「删除某个账号」的制度,是超越代码开源的一个新协议。平台没有帮助互联网去中心化,我们需要更多的想象力和想象空间,去找新的自由和未来。

我在尽量不辜负春天

前几天在地铁站门口,突然被 Panic Attack 了。猝不及防的。「我在发抖」。等我回过神来这一点时,已经不能控制了。天气很好,路上也有很多快乐的行人。我打车回家了。

最近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看理想》有一个推送,描述了随着信息效率越来越高,越发显著的「政治性抑郁」:从日常生活到国际事业,都在经历极化和崩裂,个体开始失去能够掌控自我命运的想法和感觉这几年,历经瘟疫、战争以及种种意外事件,对「无常」的感慨愈发凸显。……人的情绪变化往往可以非常巨大,正常人的精神情绪频繁起伏也很常见,甚至在突发事件面前变得非常极端。

方可成提出了「合理分配自己的注意力」,是有效的。在很多不确定和模糊的困境里,它的对立面是具体的、可执行的、可被分解的。即使作为旁观者,面对灾难,也可能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紧张。这并不一定是恐慌病症或者创伤应激障碍,天生的共情能力、逃生本能都可能让人产生压力荷尔蒙。

和小时候晕血一样,Panic Attack 仅仅持续数小时就过去了。

当天晚上做了以下事情:

  1. 整理一下现在的恐惧是什么:怕失去生活质量、怕家人(包括狗)受到伤害、怕失去掌控自己生活的能力,哪怕很小。

  2. 假设极端情况发生了,主观上能做什么:确保有充足的食物(蛋白质、脂肪、纤维素、狗粮)和能量(电源、水、药物)、确保有其他人能 backup 保证家人的生存(起码能把花生带出门)。

  3. 在可预见的情况下准备点什么:列一个 Notion(excel)分门别类列出必需品、买一个可以储存食物的冰柜、重新整理一下家里的环境。

并不想再多回想那天了。承载我们情绪的神经系统也是有符合限度的,过载就会引起情绪的躯体化症状。

也分享一些最近的 Happy Hour(快乐时刻)。

  • 《食戟之灵》在 2021 年出了新的动画,最近突然发现了实在太开心了。

  • 半山腰的「油鸡枞酱烤饭」入选了近十年最爱的碳水,可以带着花生去吃饭(她看着)。

  • Apple 整个 OS 系统最近升级之后,除了戴口罩解锁模式之外,真心实意地想说「手表用密码解锁,输入完密码不用再点 Ok」终于上线了(感觉 WatchOS 的人家里终于通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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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过了,二十四节气里属于春天的节点过去了。春天可能真的被错过了,但我还是在尝试尽量不辜负这个春天。尽管人生无可避免「无常」,但我们可以选择对待恐惧的态度。

这个春天没有去露营没有去冲浪也很少出去滑板,但骑着车或者牵着狗,呼吸着阳光。就太美了。

编剧(可能)就是产品经理

去年观夏给我寄了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包……玻璃草。

感觉是增长团队通过物理方式(physically),给流失用户发了一个召回推送;又怕用户关掉了推送功能,直接发了包裹来告诉你:「Hi 还记得我吗?周四需要拼手速买的观夏哦。点击 dfghvbnbv.s.fghj!@£$ 直达香氛世界 > 」

这个推送,甚至没有送优惠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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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非邀请石老板和六兽聊天聊短剧。

蛮有意思的对话场,对谈到尾声,刘非有个总结:「我觉得编剧就是短剧里的产品经理」。

编剧在节奏紧凑的短剧比赛(《一年一度喜剧大赛》)里,要写剧本(毫无疑问),也可能要配乐、打光,甚至打鼓。因为效率最高。

如果不会,就现学。很显然,对整个演出的完整表演的影响很大。

映射到产品经理的工作就是:

  1. 写完了需求文档(当然在一些公司里还要画原型图、交互方案、写文案、画流程图甚至进行翻译西班牙语)、完成了需求评审/技术评审、确定了排期知道了需求什么时候会落地之后,是剧本刚刚写完。

  2. 接着该进入研发了:在去年完成的几个超过 50pd(人/天)对功能里,效率最高的是,和研发、测试坐在一起,直接对接研发方案和测试案例的讨论和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就组织能解决问题的人来解决。

  3. 如果同时对接的工程师超过了 3 个城市的办公室,建议和项目的研发对接人能非常高效的沟通。

  4. 如果同时还要对接不同地区的本地运营,可能跨越了全球所有的时区,建议……让运营团队的负责人来 R(主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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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工作上,有学到什么关键经验吗?嗯,如上。

有再多情感上的、务虚的或者被赋予意义的(和用互联网黑话写的)情况,都建议落实成具体的事情,故事就听一听。Get your hands dirty. 得亲手做,但不是所有事(是两件事,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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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是个开箱视频,亲手开了。

但这个视频不完全是开箱。(视频还没传好哈哈哈可以在墙内 @Charrrrrlene 看哈哈哈哈)

一些轻而易举能获得的快乐

滑雪坐缆车的时候,旁边的陌生人在讨论「前任」,竖起耳朵听,发现在说「『前刃』和『后刃』」。

和自然在一起很好。很累很平静,在海浪上、在雪上都能进入心流。某种程度上,做这些事情避开了酗酒或者其他轻易得到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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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迪是轻易获得的快乐吗?可能不是,但酒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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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健身的过程中,大部分训练者或多或少都会「健身成瘾」或者「肌肉成瘾」的现象。健身痛苦,不健身更痛苦。

开心很好,开心的潜在代价又很大。

按照政治学教授刘擎的说法是:「『你愿意』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因为『你愿意,你负责』。」现代人的焦虑大多来自于两个重要原因:可能性太多而没有确定规则;自己的意愿特别重要,但是我们不可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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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那个雪场是「涞源七山」,感兴趣可以搜一下,是个新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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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过什么市面其实也并不知道哪个雪场比较好、什么是好的、用什么判断标准去看它好不好。

那么,就先这样。

Vlogmas、Digital Native 和在北京的试图就医体验

12 月 2 日(确切地说是 12 月 3 日凌晨)下班的时候,经过清河地铁站,手机会没有信号。于是「信息增量」这件事情会突然被打断,除了已经下载完了的播客。

当时在听 1UP(现在可以搜 Cbvivi Today 找到,但 logo 没有换)。突发奇想:不如也可以参加 Vlogmas,深度体会 Creator 在短时间内大量创作的过程中值得探讨的点,再回过头来看最近工作的一些收获。

于是还发了一个即刻,硬是立了把旗。


Vlogmas:Video Log + Christmas = vlogmas,多半是指在在圣诞之前 YouTuber 用视频在 YouTube 上分享圣诞日常,直到圣诞节(12 月 25 日)来临。

我大概会这么做,在 Christmas 之前:

  • 尝试日更,无论是视频(vlog)、图文(plog)或者是文本输出

  • 平台包括但不限于微信、Bilibili、Instagram、YouTube、微博或是快手(但不是 Kwai)

但很显然,今天已经是 12 月 4 日了,本人 1 个 post 都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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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在  12 月 3 日起床之后,我发现自己(大面积)过敏了(但后来证明其实不单单是过敏)。

但这也不是借口,因为创作其实可以发生在任何场地和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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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端时间协调产品的 UI 升级,其实没有很多,而且风格化也不明显。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现最近很多 APP 的拟物化设计又回来了,在 Dribble 上面看大家发的新作品,脱离用拟物化炫技之外,确实有一些 iOS 复古的既视感。但另外一方面来看,对于非 Digital Native(数字原住民),例如年龄更大的人,拟物化确实可能是更低学习成本的交互设计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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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 Vlogmas 为什么还是没有开始,因为过敏(后来证明并不是)越来越严重,身体的症状已经有点过分了。

但约不上医院。

有点疑惑自己是在北京还是伦敦 —— 我是在用 NHS(英国的医疗保障体系,免费的医疗体系)吗?有一年,我的好朋友玮玮突然在寝室晕倒了,我的另一个好朋友 KX 打电话给 NHS 的救护车。救护车电话通了,给了 KX 很多急救小妙招,甚至还让她去楼下的 Pharmacy(药房)买药。勉勉强强把玮玮抬到床上让她休息,大家也确实是心急如焚。过了 20 分钟玮玮喝了点药,慢慢恢复了意识,NHS 打电话过来:「啊你们的朋友怎么样啦?醒了是嘛……那我们不过来了哦,拜拜。」

服务过载之后,客服可能会变成产品专家,某种程度上能解决问题,但……这不太对吧?

我试了各种平台(微信、支付宝、好大夫在线、12345 等)都不太行,最后在 12 月 3 日晚上 23 点通过「北京通」APP 略糟糕的用户体验,预约了一个我也不太懂的三甲医院。

怎么说呢,我当时想的是:如果我,一个 Digital Native(数字原住民)在 Dital 产品上都无法顺利完成:搜索信息、了解信息、确认信息、进行预约等。那 - 其他人呢?

做产品的时候,会因为功能的實現和某項科技的 availability 收到限制,發達國家對於弱势群体的重視使得用户体验特別是 accessibility equality 等的需求會更大。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Make products inclusive rather than exclusive. 

跳脱出来,没有手机、没有网路、我还能就医吗?


买了几个护手霜,分享一段很直给的回忆

Skandinavisk 森林、峡湾和岛屿,可能是今年最有记忆点的护手霜(正面地说)。

六七年前自己去挪威玩,因为不会开车就用了各种手段去一些不容易去到的地方,但没去峡湾。因为大多数人去挪威,可能都会分享一张在峡湾的照片,和在黄石公园上拍照一样(本人也没去过黄石公园)。

从伦敦飞到奥斯陆是一个傍晚,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想在奥斯陆中心车站睡一晚上。结果人家晚上 8 点(?还是 10 点)要关车站的门,我就在大街上溜达了一晚上。车站门口的 7-11 晚上 6 点就在打烊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不会再那样做了。

想去 Flam 坐小火车,前一晚住在了小镇上。根本找不到路,在伦敦家里的 Wi-Fi 下,下载了谷歌离线的挪威地图,但 Flam 太远了。离线地图的颗粒度无法让我找到自己订的 Airbnb 小阁楼。

在森林里走了很远的路,来来回回的。运气突然来的时候,就是在天黑前找到了孤零零的房子。当时没有发社交媒体,甚至找不到照片了。


回到护手霜。香味真是迷人的事物。

森林(Skog)真的很直给,就是走到深绿色的丛林里,周边有湿漉漉的苔藓。找不到人。拧开 SKOG,挤在手上,就觉得是湿漉漉的苔藓和大概比我高三倍的树林,椰子是深绿色的,路不泥泞,但不好走。远处有水流,但冷冷的湿木头(嗯,不是曼特宁的咖啡味),没有腐烂的味道,冷冽、清新。

很滋润,也很容易吸收。

可能当时觉得即便是在北方,因为是夏天,不至于「到天黑还没找到」的心情。很平静。

峡湾(Fjord)很甜,按照官方的描述是「苹果、水果、红醋栗、梨花」。老实说除了「苹果」其他的描述我都无法确切地通过文字想象,但涂在手上,就是一个冬天里,穿着厚厚的防风衣,在野营地里切开了苹果,混合着其他 citrus,是新鲜的,不是半夜在 Ole 超市买到的包装水果。还买了岛屿(Oy),没有森林那种强烈的树木铺面而来的感受,也不是去三亚冲浪的热带岛屿。淡淡的水草和苔藓的味道,不冷冽,但经常会回想起自己坐在湖边,看着没有起伏的深色水面。有一些风。

我最喜欢的是峡湾(Fjord),虽然听起来她真的佷普通。但我更想分享使用她们让我想到的一些事情。

这几年模仿北欧设计的便宜的贵的洗护产品(有些也不是模仿,就是北欧四国自己的),很多。也用了很多。Skandinavisk 突然有人推,本来也不看好,但 - 值得推荐。作为一个普通的护手霜,在还没有暖气的北京,就已经很美好了。

以及,查阅了一下,配方很干净,没有 Paraben 的防腐剂、硅脂和塑料微珠。敏感肌肤和孕妇可用。


回国工作后虽然每年也会飞回欧洲,但就没有正经去过北欧了。

2020 年因为疫情国门大关之前和几个工作上的伙伴从冰岛回来。在斯得雅未克的 Airbnb 里,发着烧。有一个伙伴说:「哎呀,湖北有流感疫情呀。」我心里犯嘀咕:「唉我也低烧了一周了。」甚至还和他说:「唉等我们回国了就没有疫情了。」

转眼就 2 年了呢。

希望下次去冰岛的时候,没有在发烧。

得到的越多,获得的越少

所有事情的结果,都是需要很多个因素构成的,假设这个因素是 20 个,10 个是你自己本来就会的,5 个是需要你努力一下可以得到的,还有 5 个是环境上产出的。做好 10 ,追求 5,剩下的 5 就随缘。

有一个叫《裸体午餐》的影片,强烈地告诉了我:服用的东西越多,拥有的东西越少。

遇到一些本来很亲近的友人,常常透露出一种「日光下无新事」的傲慢。但当一个人说 nothing new to me 的时候,是真的吗?Again,我觉得个人的 nothing new 和社会思潮的变化并不直接 correlates。

仔细回想一下,Feminism 是 2018 年才成为韦式词典的热词的。看了一些(有点过时的)品牌案例,NEIWAI 不是找了一些不是标准审美上的女孩们拍了广告片;维秘找了周冬雨代言(?)。我觉得是社会审美和政治正确风向变了。但就和时尚是个圈一样,可能每二十年都翻炒一下一样。

很多年以前,多芬就在推崇这种去除 male gaze 的影片,我不会特别觉得它 —— 和男性视角下的女性美感联系起来。当然我也不知道它的 ROI。还有一个没有翻红但在欧洲依旧随处可见的贝纳通,整个品牌都是这类的主张,但并不会在十年前成为社会现象吧。

有一次去做理疗,大夫也不闲聊天,除了帮我翻身的时候说了一句:因上努力,果上随缘。可能只是在描述我的身体恢复进度。

一个九月底的社交瞬间

和同伴之间,年岁越大,越害怕分享。性生活、内心痛苦和形而上的中/青年人无病呻吟,成了同性拉近彼此距离的纽带。时常地,短暂地,也不想和异性连接。不带女性主义色彩。或许是不想和社会连接,宁可放弃外界的信息。有些事情,好着好着就坏了,坏着坏着就好了。

以上就是无法分享的一个瞬间。

还有一些和写作相关的、想聊的

写作不是一个性价比很高的自愈方式,对大多数人来说。

写作需要练习、需要刻苦地练习。需要有体验、有感受,和清楚的叙述。和打扫卫生、做饭或者冥想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但 of course 可以在干任何事的时候构思。

但写作本身,是严肃的。

情感叙述和写作

大多数人能、且只能表达情绪,口头上的。Again,小范围内的讨论是经不起推敲的。重复叙述、过度利用表述方式弱化内容本身的质量。

女性主义和写作

最近常被聊到的书:《How to suppress women’s writing(如何抑止女性写作)》,很开阔思路(但翻译和引文太多,是可以单独被诟病的)地说了一些统计:一个女诗人若想被另一个时代的人记住就必须要出类拔萃——而男人则不需要。……这让我想到那些新生课本中女作家的比例(约为 7%),她们的作品入选不是因为那些事伟大的文学,而是为了教新生如何读写,但「女作家的比例……相当稳定,约为 7%」。

如果你不只是看文章的数量,而是关注一下内容,你会发现白人男性仍然是专家——他们仍然代表着客观普适的理性之声。黑人作家经常只写黑人问题或城市问题或运动或音乐,女性作家经常只写自己的情感问题或工作/生活的平衡问题或家庭问题,同性恋作家经常写身份政治或性欲。

少数人的世界观怎么会控制了整个文学?怎样才能把彻底的多元性看作一件令人激动的美好事物,而不是把它看作对渺小自我的威胁?

这里有三个因素:承诺、数字限制和永远边缘的状态。

我们已经看到了女作家能过得到的可见度限制:5%-8% 的代表性。作品质量可以通过剥夺作者身份、诋毁作者和错误归类来加以控制。女性作家的异常化 —— 通过对内容的评判采取双重标准以及把女作家从女性作家的传统中剥离出来,是确保女作家处于永远边缘状态的最后一招。

知识资产和写作

女性作者和情感叙述是两件事,存在刻板印象,但不耦合。

干货(去年差不多时候写的文章和过的生活)和行为主义也一样无法一并而论。提到「干货」,想到的是海鲜市场里的鱼腥味,大稻埕里晒在路边的海带。怎么说都不得所意。令人感到毫无嚼劲,丢进河里的小石子,甚至连水花都没有。

大多数个体、公司或者社群,会做资产盘点,但有鲜有人真的在做知识盘点。这个时代还是更容易去使用知识资产的,知识资产不是把经历记录下来告诉别人,而是内化成一种能力去做新的决策和判断。

首先,愿意去保留和整理知识资产的人,很少。其次,能够清除地叙述(哪怕是故事)知识的人,很少。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归档文案,也无法被称为好的作品。

自己最近遇到的写作困境

会有很多主题、句子甚至片段,记在 temp 里,或是在餐桌上和朋友分享。但常常写不下去。

算是 21 年 9 月的记录

Your feeling is valid

和一个其实常常会见到、但有段时间不见的、一位常年对(他)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积极规划、阳光向上的朋友吃饭,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些正能量。(定语太长、真不是一个好开头)

在一个奇奇怪怪的烧肉店吃烧肉。

店员:「你要不要点牛小排?」我(看着图):「hmm……这个好肥哦。不太想要」(眼神看了一下对面的朋友)店员:「这个不肥的。」我:「你看图上很多雪花的呀。」店员:「没有图上那么多雪花。」

(沉默)我:「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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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果小酒馆邀请了诺拉(很可爱)聊「狗头保命」之类的现代互联网人发言禁忌。怎么说呢,人类普通的私下谈话是经不起大众审视的,狗头要不要加,取决于读者。但有意思的是:文学作品是法外之地。

仔细想想,马尔克斯和川端康成,写的短句还是铿锵有力。不用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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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简单的东西容易腻,复杂的东西容易死。逻辑是这样的:复杂的东西 > 受众理解门槛高 > 受众少 > 可持续发展的可能降低,然后可能会、有很大的概率、也可能不大:去「去南洋」。

吃完饭,等车回家,是没有想象中获得很多能量,甚至还被气泡水瓶盖开了很大的一个口子。但吸了一口上海的热气,感受还是很真实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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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渴望去作总结;叔本华开辟的道路很广阔,面貌也很多样化,我平静地漫步其中,无心去了解哪里是个头;那时候,我对所谓的报应之日没有任何真正的明了,对结局没有任何感知;基督教信条的奥秘在我看来很幼稚;此外,如同所有的天主教徒一样,

它只能明确一种物质状态,记下感觉的不可抗拒的骚动,它无法推断出与之紧密相关的精神结果,尤其是隐匿与撒谎之罪,而它们,则几乎总是嫁接在一起的。这一小罪之病的四周相邻者都是些什么人,心灵受感染的人的责任会减轻到什么范围?而心灵的某种魔怔又往往嫁接到他不幸的杂乱的肉体上。没有人知道;在这方面,医学胡言乱语,而神学沉默无语。

后/厂村

后厂村为什么叫后厂村?

后厂村是 Post Factory Valley 吗?

不是,是 HOUCHANGCUN Road

以前后厂村并不出名,直到 2015 年左右随着中关村软件园二期的扩展,大批的互联网公司进场。后厂村路东起西二旗北路与京新高速交叉处,西至永丰路,两上两下四车道,路面宽度 24 米,全长 4.1 公里。城市密度在这里可以被反复重叠,可能是「一种空间化了的权力」。

半夜在清河站门口堵车的时候,可以细细地观察车外的货车司机、下班的互联网公司职员,还有明明住在回龙观但都在晚上 10 点出发的滴滴司机。为什么没有在玩手机?因为那个地方就和国贸桥和东三环交界的地方一样,经过大裤衩就没信号。

经过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听播客。最常听的几个播客之一包括「别的女孩」出品的《别任性》,从性少数到社会少数群体,都有关注。一开始会觉得猎奇,听得久了还是觉得很有收获。推荐。

过了清河站的拥堵,就会上五环,很通顺。直到望京,和另一群非后厂村的互联网工作人员一起堵车。非后厂村是前厂村吗?不是,是一个新语境下的人际关系、工作环境和社会连接。即便是堵车,讨论的赛道、流量、红海蓝海也都不一样。

如果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后现代女权主义,那不可能。你不会是女性主义又是后现代主义。因为后现代主义是一个解构的概念,是解开宏大叙事,比如同性恋、女性、知识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激进的女性主义者」对于自我身份的认同是很难解构的,因为谁是姐妹、谁是敌人也不清楚,把行动力和社会实践都解构了。后现代的女性主义者是反对性别的本质主义,对女性内部的差别的强调。

后厂村没有主义,是对工作的服从和接受,还有明明不具备挑战却能把简单事情搞复杂的能力。

当开始谈论身份认知和抽象主义的时候,具象化的认识对概念的渗透大概更有帮助。还有后厂村吗?有的,且就只是 HOUCHANGCUN Road

折叠的夏天,没有怪兽的北海

开始出现比自己小十岁(左右)的朋友,并且不会(也无法)用告诫式的语气和他们聊天。越来越多的同龄伙伴开始和自己倾诉对这个世界崩坏的苦恼、自我价值的无法(无处)实现。

年长(许多)的朋友们(包括但不限于父母)开始劝说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混着苟活,逐步地,自己开始和这种思想共处。

听了一些和奥运会相关的新闻和日本文化的解读:「昭和男儿骂平成废柴,平成废柴现在都变成了平成男儿了。有人说想看中国人民的未来,看看日本就行了」。

看,现在中国都在说「躺平」了。

有更多人在讨论「普通学」和「躺平」。普通学和躺平是一样的吗?不是。普通学是成功学的对面,躺平是我对这个世界无法让每个人做一个体面的普通人的对抗(?)。夺回自己定义的普通标准是很难的:可以说自己很普通,但普通是自己定义的,是需要守住的一些事情的定义。

自己没有办法处理的情绪,会和「混着苟活」一起陪伴自己,越来越多的时间(I mean, for longer time)。能不能和情绪好好相处,不要去抗拒它,要和她好好相处。

觉得工作越来越没有挑战,于是愿意花更多时间不动脑子的身体用力。但会被告知「举铁的时候,还是很需要用脑子的。」

今年北京夏天的雨水很充沛,像没完没了湿漉漉的南方。上一次在台北喝咸花生都是三(四?)年前了。

能被解释的产品

合作到一个挺好的研发经理。

前几天和业务方沟通一个(稍有些复杂的)通用加密技术的应用,以下简称方案 A。

对方:「我觉得这个咱们可以使用 B(blah)、C(blah)或 D(blah)的加密方式,这样别人也是取不到的。」

我:「我不建议使用 B、C 或 D,因为它们分别有 E、F 或 G 的风险,还有后续其他的中台开发成本。」

对方:「那我们还有 H 方式。……」

我:「到底 A 有多难?」

对方:「也不是很难(扭捏),但我们觉得其他技术解决方案也挺好的,又省事。」

研发经理(缓慢有条地、1.75 倍速):「我觉得是这样的,任何一种加密方式都有可能存在被破解的风险,但我们希望用 A。因为 A 不仅是可以和内部任何业务方可以解释得通的加密方式,也是一个公认的加密方式,也就是说,这个方式同样可以和用户解释得通。B、C 或 D 听起来都行,但生造出来的加密方式,不仅存在更高的风险,对谁的沟通成本都更高。」


好的学习了。

Step Aside

还有人在讨论亚文化吗?什么是亚文化。互联网在形成新的链接的时候也形成了新的封闭,所以未来可能不再存在主流和亚文化。

与人交友,需要统一的价值观吗?价值判断没有对的和错的。只是不同而已,我跟你不一样而已,不是你对我对。

表扬为什么值得谨慎?因为表扬是一个表达我欣赏你这个点的意识,对方很可能会因此潜移默化地迎合你。即便可以了解每个人的价值判断,比如我知道「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但我不一定会产生共鸣。人不太会因为价值观中立导致博爱,更多的是包容度变大。

为什么精英主义下的「躺平」如此天经地义?因为日常语境里的「相信自由」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不在乎,大部分人对精英内的弱者毫无关心和同情。

什么样的交互语言更像一个国际化产品?不要弹窗、不要跑马灯、不要忘了 accessibility。

Step aside 是什么意思?在 Apple Music 里被翻译成《成全》。

不喝酒

心里一直念着一个朋友的事,一直在想可以为她做些什么,但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于是自顾自地主观臆断对方的生活。但并没有用。甚至因为工作时间太长连去陪伴她都没有机会。

身边天天喝大酒的朋友们突然也都开始戒酒。关注的网络博主和别人聊天说她开始健康地生活,然后第二天就真的在家附近的健身房遇到了她。

大概也有三个月没有喝酒了。北京最冷的时候穿了个破洞牛仔裤。有一次从「驻京办」出来,翻过路边的围栏去打车,冷到脚底了。虽然记得自己在吧台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还和陌生人聊了两句 M2M 的咖啡和直播。但第二天还是能躺在地上一整天,很饿但又想呕吐,可是因为起不来而懒得去吐。手机都懒得拿起来,突然社恐了起来。

​​​文森特动物园发了一个微博。「不轻易说自己觊觎什么东西,因为我可能配得上。」有人回复就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最怕酒后第二天的问候。你好好休息、你还好吗、你怎么样了……昨晚的说的大话就留在过去吧。想到酒保说「你可以不喝艾雷岛啊」我说「那你还有啥呢」酒保拿出了 Talisker 我说好的吧。然后喝着喝着就吐了。

不喝酒的时候我都在思考「我们需要一个很稳定的用户心智,提高用户长期的打开频次」,洗澡的时候想骑车的时候想,在软件园余春娇密集的冷风里也在想。

什么是「商业价值和好的体验?」只要给医生用的开处方界面够难用,比如胸闷头痛必须从二十个方面说明才能出单子:头顶痛、头左边不痛、胸中间闷,呼吸的时候能感受到胸上扩张等等等等等。然后配合难用的小程序预约时间(最后变成了打客服)和接受订单状态变化,这个医院的客单价应该可以翻十倍,并提供贴心的全方位问诊医疗体验。

不喝酒就没有时间想自己是不是需要稳定的心智。如果愤怒让你受到了第一层伤害,「你觉得你愤怒不好」就可能让你受第二层伤害,「你觉得你作为一个了解心理学的人却还觉得愤怒以及受到愤怒不好的影响」可能会让你受到第三层伤害。

不喝酒且没有挑战。也还可以吧。

在某一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不是抱着手机生活的人但也需要陪伴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就不酷了。Papi:不能因为别人觉得我们结婚后父母一直没有见过面很酷,而刻意不让双方父母见面。

今年也没有什么 resolution,楼下的半山腰开了。希望能去云南玩吧。

¿Quieres ser amiga conmigo?

为什么(跨国)公司一定需要语言管理者?没错,是「一定」。

前公司有个 i18n(internalisation)团队,主要是针对产品做全球化的文化和语言落地,它包括但不限于翻译产品原文(英文/中文)、检查跨语言后对视觉设计的影响(例如字数超出按钮长度、自然语言语序是从右到左的等),还有与政策/法律团队核验产品在当地的合规性。

还有一个交互文案撰写(UX writing)团队,主要针对产品的语言体验和用户沟通,它包括但不限于文案结构、产品文案、信息流或用户对用户的心智教育。通常这个团队会紧密地和产品策略、产品设计、产品落地、政策/法律、公关/营销以及上文的 i18n 团队合作,确保通过产品和用户的沟通能最大化地满足商业和用户需求。

写产品方案和写产品文案的思路很不一样,但产品文案是在影响产品质量的。写的时候,在意的是写多完整还是更有想象空间,取决于目标和期待。

说回质量,就会回到 QA(Quality assurance, a way of preventing mistakes and defects in manufactured products and avoiding problems when delivering products or services to customers)身上,有时候产品上线了,文案牛头不对马嘴,就这样上线了一周、两周…发现数据越来越难看,结果是发给日本用户的产品上写满了韩语。

文案质量是需要质量保障吗?QA 会告诉你:「我们只负责能用不崩溃」。

好的。

为什么(跨国)公司一定需要语言管理者?

因为产品经理可能不会写产品文案。

自由度越高,就越需要积极

一些无用的知识:

建外 SOHO 真的很好滑,暂时也没有好事者阻拦你。可能也不会有交警罚款。如果遇到发英语班小广告的人,也可以甩头滑过。没有滑板道(基本上就是非法驾驶),找路的时候,用小路比较多的那条线路导航。随身带个托特,能有肩带就更好了,在路上滑着滑着就去喝咖啡逛街了,那么板本身就很烦人。

人行道是很不适合小鱼板滑行的,毕竟你也不想成为那个挡着盲道的讨厌鬼。千万留意脚下的窨井盖,因为你可能会因此整个人被抛出去。滑直线的时候,眼睛往远看,看远方目标不容易让自己颤颤巍巍。转弯其实不难,控制好身体前后重心就好。滑起来就好了。

只要滑得快,地上的坑坑洼洼基本上一点都不会影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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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有铃,而你只能对前面突然出现或者坚持并道走的行人大喊:「让一下」。梅婷在《推拿》里的台词:「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你撞上去了,那是爱情;对面开过来一辆车,你撞上去了,是车祸。但是呢,车和车总是撞,人和人总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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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个月在 Coursera 上学当代艺术,也拜读了 Gompertz 的《现代艺术 150 年》,很轻松易读、很推荐。很不像史学书,虽然他写了上百年的事情。

陈丹青说他读不了艺术史书籍,甚至一本都没有读完。一直到:「有趣的写作,引人入胜,引人入胜的文字,经久不忘。但我总在指望史于论给我指引、令我开窍。同样地,作为因果,我们有没有够格的观众?我所谓「够格」,非指学问深浅,而是倾听的诚意,尤其是,好奇心。好的讲者会使你误以为聪明起来,而且更好奇,更想听。大部分现代艺术俱皆过时了,包括当时最勇敢的作品,最离奇的念头。人活不过时间。」

太近的人事,难以入论。上百年的事情,用时髦的媒体语言,是可以说道的。

又凉了

北京还没彻底凉透之前,会在晚上八点前后,去(原本)深夜会有很多人的地方,它们可能是烧鸟店、清酒吧、墨西哥餐厅、关东煮店,或是精酿店和墙上堆砌着年份不一的威士忌(但看得出来它们消耗得挺慢)的调酒吧。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遇上 Happy Hour,一个人得多吃喝一份才感到运气来了。

好多店生意都淡淡的,以前觉得是我来不是时候。和酒保、老板多聊几句,发现半夜来人也很少。见了鬼了。运气不需要太好的时候,也能和酒保聊出花来,喝到一些古怪的特调,还得美滋滋地点评。

free beer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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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播客:播客为什么要有片花预告?

更新了 iOS 14 之后,Podcast 的使用一直不太稳定,干脆就直接迁移到「小宇宙」里听了。也因此听了很多新主播的思想碰撞(或不撞)。开始用「小宇宙」之后,听了很多新的播客,但大多数时候我都会在 Preview(节目片花?)就不想听了 - Preview 都这么没意思,剪辑大概也很难有意思。JustPod 旗下的几乎都有片花,每次都快进 2 分钟。

但我还是报名了 Cbvivi 和阿貌的「如何剪片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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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分类:没有干货,干货都去了可回收。

半年以前开始认真地在家里做垃圾分类,兴许是听了太多「环保主义」背后的案例,感到脊背发凉。也会有刚认识的朋友好奇能够促进行为的案例是什么,在一些休憩的短暂时刻。怎么说都不得所意。表达需要更有湿度,观点不一定客观,但故事总是好的。「干货」令人感到毫无嚼劲,丢进河里的小石子,甚至连水花都没有。

人们花了很多时间在解构和重构,对信息(被迫地)求知若渴。最近也有个时髦词叫「Temptation bundling(诱惑打包?捆绑享受?)」,大意是说把一件需要坚持的事情和很放松/奖励的事情放在一起,比如一边做瑜伽一边听最喜欢的有声书,不然就不能听?

很诡异的自我强迫。出了地铁站,就被共享单车包围的那种。

station cycling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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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去小院儿,风从头发灌到脚底,北京凉透了。

iceland pals in el nido

去年在冰岛直打哆嗦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

iceland pals 2019

只有亮马桥是想住的街道吗?

在搬来北京之前,基本上不知道什么是亮马桥。模糊地记得经常计程车会在三环上经过「燕莎商场」。搬来北京之后,虽然没有居住在亮马桥周边的任何社区里过,但经常会在附近吃饭、喝咖啡、逛超市、玩滑板,或者买醉。

去年入秋的时候,亮马河的水突然就没有了,河边上搞起了基础建设,下脚都有点困难。河边的小店和河水一样,关起了面向河的店面,或者收了店。

年初疫情比较严重的时候,去亮马河边上散步。基础建设差不多完成了,建筑垃圾和成堆的共享单车醒目。但河水很流畅,平缓、冷冽、吸收着太阳的能量。河边的小店收了大部分,前几天去看都没有变化,餐厅在评论网站上的状态从「暂停营业」也变成了「歇业」。

居住在伦敦的时候,一直住在河边。楼底下临河有一条小径,24 小时都可能会看到有人在跑步。河水很平静,没有干涸、没有结冰,也没有基础建设和共享单车。河边上靠着很多船,还有和船数相互对应、住在船上的人们。他们会坐在狭小的甲板上喝茶、喝咖啡、喝酒,或是在船体上晒太阳、睡午觉,夏天他们会开着窗户,也会邀请陆地上的朋友们来开派对。有时候看到他们在船上做饭,或是骑车到河边把车扔在船顶上。

我好像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成为一个住在船上的人,尽管这看起来可能很酷。

去年冬天回伦敦处理一些事情,一直下雨,但不阴冷。坐在没有手机信号伦敦地下铁里,衣着时髦的华人阿姨和坐在她另外一边的说西班牙语的工友,专注地沉浸在「连连看(基本上就是不同国家的 Candy Crush)」。有人在读书,有人发呆,但粉线经过 Hammersmith 站之后,还是能看到不同的小小屏幕纷纷亮起来了(过了 Hammersmith 站之后,那段路线会变成地上铁)。除了车厢的空间更狭窄一些,某种意义上感觉和北京也差不多。

这几个月有了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形态,想着还是要做点事,顶着大太阳去亮马桥看房子。但对我来说,搬家这件事本身很难:要被迫做一些决定、丢弃一些东西、捡起一些回忆、打扫很多次,和装修师傅讲需求很多次,以及解释为什么要装修租房很多次。搬家的过程持续了三周,每天都想放弃三十次。不知道是不是年初在酒局上立了「尽可能不主动避开『自己能做好只是会比较辛苦的事』」的许愿,硬着头皮搬了家。

搬家的当天,和每天热情说「早上好」「回来啦」的社区保安小哥(们)、经常逗花生(我的狗)的快递小哥(们),还有花生的狗朋友狗爸妈们道了别。然后把几十箱东西运去了三元桥。

虽然严格意义上没有搬到亮马桥,但有点遗憾总是好的。

今年 4 月 25 日的一天世界:「以幸福为人生目标通常可能得不到幸福。你想要追求幸福通常得不到幸福。幸福是一个副产品。幸福是因为别的很具体的你想做的事情很让你开心、非做不可的事情,所以你才会幸福。」

Anyway, my pet is happy when I am home.